非二元性別之 哪裡只得男或⼥?


二元世界 0 vs 1

在日常⽣活中,處處都充斥著⼆元的社會性別定型 - 電話推廣員憑著你的⼀聲「喂」去決定應該以「先⽣/⼩姐」來作開場⽩;⼤型服裝店劃分成男裝部、⼥裝部;甚⾄連出奇蛋都推出了男⼥孩版,內含的玩具亦「男⼥有別」。若是從⽂字的⻆度出發,⼤部分⼈都會下意識地將⽂字與性別掛鉤:陰/陽、剛/柔、甚⾄連顏⾊都會被歸類。不過,這些⼈們早已習以為常、甚⾄毫不起眼的⼩事,其實都無形地灌輸著社會對性別的⼆元既定印象。

這個世界真的是「⾮男即⼥」?

在現時書⾯語的世界,多數只會⽤「男」「⼥」⼆字去形容⼀個⼈的性別。詞彙上的缺乏,加上社會對性別的定型,難免令⼀般⼤眾落⼊「⾮男即⼥」的⼆元框架。如果要形容「男」「⼥」以外的性別,最接近的⽤詞可能是「中性」,去形容「不太男、不太⼥」的
⼈,例如「豪爽的⼥孩」、「溫柔的男孩」等等。今期專題會嘗試拓闊⼀般「⾮男即⼥」的觀念,亦會介紹⾹港以外的地⽅對⾮⼆元性別的理解,可說是「⾮⿊即⽩」以外的灰及多元⾊彩。

⽣理性別 (Biological Sex)
由性器官、染⾊體、荷爾蒙等等的部分組成。
性別認同 (Gender Identity)
⾃⾝⼼理對⾃⼰性別的意識。個⼈根據對⾃⼰的認識﹐從⽽產⽣對任何⼀個性別的共鳴。
⼀般⼈出⽣時,醫⽣會根據其明顯的⽣理性徵去決定其出⽣性別(出⽣時被指定性別)。但事實上,有⼀些⼈的天⽣性徵或染⾊體不能被簡單地介定為男或⼥, 這些⼈是雙性⼈( Intersex persons) 。根據雙性⼈ The Missing Gender 0.972的專⾴,雙性⼈的狀態可以分為約70多種 - 所以如果加上男、⼥ 2種性別,世界上約有72種⽣理性別,⽽雙性⼈則佔了70/72 = 0.972。從這個⻆度來看,其實男或⼥都只是眾多性別中的少數,只是在社會⼆元的框架下,男或⼥才是「被看⾒」的⼀群,彷彿只有「男」或「⼥」、只有0或1才是完整,⽽忽略了「男」「⼥」之外、或0與1之間的可能性。相信不少讀者都有Facebook 帳戶, ⽽其實Facebook提供了56種性別選擇(只有英⽂),並⾮單純只有「男」「⼥」兩個選項。雖然,Facebook所提供的選項中,有不少其實意思類近,但⾄少打破了性別⼆元的刻板印象,可說是踏出多元包容的⼀步。網上有不少資訊都有各⾃的性別選項:例如美國的醫學雜誌healthline發佈了⼀篇⽂章,詳細介紹了64種性別認同及表達的詞彙。現時也許未必有⼀份最完整的參考⽂獻,去詳述世上每⼀個有關性別認同的理解;不過,這正正體現了性別的多元,⽽現時的詞彙、語⾔和⽂字都在默默地演變配合及推動著社會⽂化的轉變。

⼆元以外的世界 - ⾮⼆元性別 (Non-binary)

(以下篇章會以「佢」、「佢哋」為⾮⼆元性別者的代詞)

⾮⼆元性別 (Non-binary) ,是指當⼀個⼈的性別認同不屬於男性或⼥性、或男⼥的性別分類並不適⽤於其⾃⾝的性別認同。由於⾮⼆元性別者的 性別認同 與 其出⽣時被指定性別 不完全地⼀致,故佢哋亦被包括在跨性別的定義下。

如果⽤星球來做⽐喻,⾮⼆元性別者可以認同⾃⾝為 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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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球A
屬於第三性別 (third gender) 或另一種性別 (other-gendered)
星球B
在性別的光譜(不一定只限男女)間流動 (性別流動 genderfluid)
星球C
屬於兩個或多過兩個性別 (雙性別 bigender、三性別 trigender)
星球D
不屬於任何性別 (無性別 / 走性別 / 去性別 agender, nongendered,
genderless, genderfree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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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宙銀河:避免用性別去定位自己

世界各地的⾮⼆元性別 (在 性別認同 及/或 性別表達 上)

對於⾹港普羅⼤眾來說,⾮⼆元性別也許是⼀個全新的概念。但其實「第三性別」或「其他性別」在世界各地並不陌⽣。

  • 東歐部分地區的 Balkan sworn virgins (阿爾巴尼亞語:Burrnesha) 即代表著出生性別為女性的人士,發誓以男性身份生活。不過Burrnesha多數是在性別表達上有別於其出生時被指定性別的既有印象,例如佢哋會將名字改得較男性化、佩帶槍械、飲酒等等,作一般在傳統社會上只有男性才可以進行的行為,但佢哋的 性別認同 未必與 出生時被指定性別 不同。
  • 在菲律賓,Baklâ代表著出生時被指定為男性的人士,在性別表達上較女性化(Baklâ 同時也代表男同志);而出生性別為女性、性別表達較男性化的人士則稱為Binalaki。
  • 在中太平洋的其中一個島嶼薩摩亞則有Fa’afafine,代表第三性別及非二元性別 (出生時為男性者)。
  • 紐西蘭毛利族的Takatāpui則涵括了性/別非常規者,包括了不同的生理特徵、性傾向,和 “wairua” (毛利語,可釋為靈性、性別認同)。
  • 在部分東南亞地區,例如印度、孟加拉和巴基斯坦,就對第三性別 - Hijra的身份十分熟悉。在印度,Hijra的歷史可以追溯至4000年前的印度古文,當時的Hijra帶有宗教神聖的色彩,而今時今日的Hijra則代表著跨性別者及雙性人

猶太古文中亦有六個性別:

Zachar⼀般理解為男性
Nekevah⼀般理解為⼥性
Androgynos擁有男⼥性徵的⼈
Tumtum擁有不明顯性徵的⼈
Ay’lonit出⾝時被指定為⼥性,但⻘春期
時出現男性性徵、並無法⽣育
Saris出⾝時被指定為男性,但⻘春期
時出現⼥性性徵、及/或沒有陰莖

現時通俗的中⽂⼈稱代詞為「他」或「她」,⽽部分⾮⼆元性別者會⽤「X也」、或⽇常廣東話較常⽤的「佢」為其⼈稱代詞。在現時英語的世界,某些⾮⼆元性別者會以 “ they,them” 作為⼀個單數中性代詞去使⽤,⽽不是⼀般理解的眾數代詞⽤法,即是廣東話的
「佢」⽽⾮「佢哋」。另外,亦有⼀些⾮⼆元性別者會使⽤新代詞如 “xe” , “ze” , “sie” ,“co” , “ey” 等等。有些⼈也會沿⽤⼆元的 “he” “she”,在兩者之間隨⼼轉換,或再加上“ they” “ them”使⽤;也有⼈會只⽤⾃⼰的名字,⽽完全不使⽤任何代詞去代表⾃⼰。

已經過時的「男」「⼥」分類?

相⽐起⽤「男」「⼥」去將性別分類,也許更正確的分類是「⼆元」和「⾮⼆元」。「男」「⼥」落⼊「⼆元」的類別,⽽其他性別認同⾝份,例如雙性別、性別流動、第三性別認同的⼈⼠則為「⾮⼆元」的類別。所謂性別,其實不只是⾝份證上⼀個⽂字,不是「你下⾯有啲乜」,也不是根據頭髮⻑度或⾐著去釐定,⽽是⼀個⼈⾃⾝⼼理對⾃⼰性別的意識。

認識⾮⼆元性別旗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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